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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桃子事件

李波有个怪毛病,每次吃辣椒后几分钟,他就满脸通红,大汗淋漓,可他自己没感到有什么不适,也许是辣椒过敏症?李波经常利用这个毛病偷懒。比如:如果他不想干活,就弄点辣椒带在身上,在干活时,趁人不备,拿出来就吃一小口。没过一会儿,他就脸色发红,汗流浃背,然后大喊一声:“哎呦!”便倒在地上。大家马上围上来,问长问短,李波假装喘着粗气,双眼向上翻着,跟危重病人似的!我暗自发笑,便蹲在他身边,摸着他的脉搏说:“心跳110下,挺严重的!”
大家忙问怎么回事,什么病?李波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:
“不知道,反正经常犯病。”他躺在地上,很像电影里的英雄英勇就义前的场面。组长老张让我陪着李波回宿舍休息,正合我意!我们回到宿舍,李波躺在床上,从口袋里摸出烟斗,装满烟丝,叼在嘴上,用火柴点着,望着飘向天花板的袅袅轻烟,一边吸着烟斗,一边满意地微笑着。我从他的床底下找出一瓶老白干酒,抿上一口,真香!便一点一点地喝了起来。
每次劳动后,我就觉得腰、腿特别疼,喝点酒疼痛好像有所缓解。但今天我刚喝了几口,突然肚子剧疼,就赶快往厕所跑,再晚几秒钟,就来不及了!万一拉在裤子里,那可太丢人了!全农场的人都得笑话我!到那时就没脸见人了。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厕所,真所谓:
大炮一响,黄金万两!
结果,出人意料地拉出来好几条大蛔虫!它们在茅坑中不停地扭动着它们苗条纤细的乳白色身躯,一边伸懒腰,一边打哈欠,充满了醉意。这可真恶心!
由此看来,空腹喝酒打虫子也是个好办法,至少可以当作偏方试试。据说,有很多重要或伟大的发明,就是在无意之中产生的。比如火药、青霉素、豆腐和汽车用防爆玻璃等。火药和豆腐是古人在炼丹过程中发现的。
但是,无论如何,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不敢吃炸酱面。因为它使我浮想联翩。
等我从厕所回来,见李波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桃子,我问他哪里弄来的桃子?他说在老张床底下发现的。显然,老张平时没少偷吃水果!我也挑了个大桃,吃了起来。李波吃完挑子,从老张枕头下面翻出一条干净的内裤,挑了个熟透的大桃子,使劲往老张的三角裤衩上涂抹桃毛,着重涂抹裤裆部位,然后叠好,放回原处。这个举动让我们俩坏笑了半天,差点喘不上气!
桃子最终还是引出了另一场灾祸。一个周五的晚上,隔壁宿舍一个同事向我借背包,我问他黑灯瞎火的,要背包干嘛?他只是说有用,下周一还我。我没多想,就把背包递给他了。可过了不到1小时,我就听见农场的大喇叭在广播我的名字,让我火速到场长办公室去。我一秒钟没敢耽误,马上赶到场长办公室。
一进门我就发现不大对劲儿,那位借我背包的同事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,低头不语。旁边站着几位看守果园的职工,他们平时轮流在果树林中巡视。地上有一大堆桃子,都是大个儿的,我的背包软绵绵地躺在地上。场长语气低沉地问我:“这背包是你的吗?”我说:“是的。”他又问:“地上的桃子有没有你的份儿?偷桃子的事你知道吗?”我回答说,桃子跟我没关系,我不知道偷桃的事。场长就说:
“你走吧,没你事儿了。”我拿起背包走了。
第二天,我才得知,原来偷桃的同事白天钻进桃园,摘了一些大桃,藏在一个坑洞中,洞的表面用野草和树叶盖住,准备晚上再去取,周六带回家。但他没想到的是,白天巡逻人员经过此地,无意之中踢开了伪装的坑洞,他们分析,偷桃的人肯定还会再来,便在附近埋伏好,结果人赃俱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