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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故事会

宿舍晚上熄灯后,便是故事会时间,大家主要讲笑话、鬼故事或黄色故事。
一天晚上,李波将他中学时与一位女邻居的爱情故事讲给我们听,也许不该叫做爱情,而应叫做瞎胡搞吧。那位邻居的丈夫长期在外地工作,她独自在家寂寞难耐,于是常请李波到家里玩。有时,两人聊聊天、吃吃饭,慢慢地就云里来雾里去的了。一天,女邻居给李波喝了很多酒,自己也喝了不少,从而刺激了那方面的感官,两人一开始,眉来眼去,后来动手动脚、相互爱抚。再后来,干柴烈火,激情燃烧。最终,欲望战胜理智,生米煮成熟饭了!李波讲得极其生动形象,我听着听着,心跳越来越快,非常羡慕他!我想,人们在做那事儿时一定像喝酒那么舒服,会有一种特别美的体验。但不管怎样,应该和将要与自己结婚的人做那种快乐事!李波讲的故事令我激动万分,热血沸腾,抓耳挠腮,心急火燎。我拼命握紧拳头,咬紧牙关,屏住呼吸,以免心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大概,白天太劳累了,没过多久我竟进入了梦乡,眼前出现一片无边无际的果树林和美丽的蓝天白云。我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大鸟,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着,树梢从我的两侧闪过,我漫无目的地飞着。不知何故,我经常梦见自己在天空中翱翔,也许我前世是一只鸟,或许是野鸭子、鹳一类的飞禽!因为,每次飞翔,我必须先助跑。
不知几点了,大概是后半夜,我们从梦中被惊醒了。农场的大喇叭里发出命令:全体起床,排好队,出去游行!原来,党的第十届三中全会胜利闭幕了。我们举着大大小小的红旗,排成队伍,行进在没有路灯的村路上,周围漆黑一片。如果不小心,就会掉进路边的河沟或稻田里。
大家经过一天的劳作,且刚刚进入梦乡,特别困乏,个个无精打采,如同残兵败将。慢慢地,大家又来了精神,各个欢欣鼓舞,高呼革命口号:热烈庆祝党的三中全会胜利召开!坚决拥护以华国锋为首的党中央!打倒四人帮及其残渣余孽!等等。文革期间,耽误、伤害了很多年轻人,也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。有的人青云直上,鸡犬升天;有的人祸从天降,一落千丈。
当我们路过村落时,一些老百姓打开院门向外张望,他们很不理解。其实,游行在城里不是什么新鲜事,但对农民是件新鲜事。在这次十届三中全会上,通过了两项重要议题:一是恢复邓小平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地位,并担任中央副主席,中央军委副主席,国务院副总理,军队总参谋长等职务;二是决议案还宣布了王洪文、张春桥、江青、姚文元等人在政治上永远灭亡了。这次会议还指出:1975年4月5日的天安门事件完全是革命行动。会议还为彭德怀、陶铸、薄一波、杨尚昆进行了平反。
庆祝游行活动结束时,东方已发白了,我们又投入到紧张而快乐的劳动中去了。
虽然,大家经常讲黄色故事,但故事并不特别淫秽,只是逗乐而已。
其中有个故事叫:“干完了早回家”。说的是,有一对母女俩,从村里去县城串亲戚。由于耽误功夫大了,她们回家时天色已晚,步行了很长时间,又困又乏,便坐在路边休息。这时,从后边开来一辆卡车,母亲就让女儿招手拦车,询问司机是否能搭她们一段。司机马上满足了她们的要求,女儿坐在司机和母亲中间,车就出发了。
司机见那姑娘如花似玉,美若天仙,一边开车一边起了坏心。很快,他就想出了一个占人家便宜的办法。当汽车开到一个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的荒僻地点时,车停了下来,关上了大灯。母女俩问怎么回事,司机说车坏了,便拿了一些工具下了车,用千斤顶将汽车抬得很高,然后钻到底盘下面,故意用工具敲打着,假装修车。此时,司机脑子里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行动,心里美滋滋、怪痒痒的。过了会儿,那位母亲等得不耐烦了,就大声问车下的司机:
“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啊?”
“太困难啦!”司机激动万分地说,“这活儿不好干,要不你们下来个人帮帮忙?还是你们先赶路吧,别耽误了你们!”那位母亲不知是计,回家心切,便让女儿下去帮忙,回答道:
“等等!我让孩子下去帮你干!”
女儿欣然从命,很快就钻到车底下。这时,司机原形毕露地抓住女孩儿说:“你得跟我干,否则,咱就不能走!天亮也到不了家!”
那女孩儿倒挺老实,什么也不懂,说:“让我问问我娘行吗?”
“行!快问吧!”司机迫不及待地说。
“娘,司机让我跟他干!您说我干不干呀?”女孩问。
母亲毫不犹豫地说:“快干吧!干完了早回家!”母亲以为这个“干”,就是修理汽车呢。
故事到此就结束了,没有任何淫秽之词,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。
还有很多外国的有趣故事,在欧洲文艺复兴初期,意大利作家卜伽丘写的《十日谈》中有很多故事。故事的开端是说中世纪时,大约在14世纪,十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青年人,为了躲避席卷佛罗伦萨的一场瘟疫,相约躲进郊外小山
上的别墅里。为了打发时间,大家决定每人每天讲一个有趣动听的故事。他们讲了十天,共讲了一百个故事,这些故事收集成集子就叫《十日谈》。
其中的一个故事是这样的:有一个禁欲主义者,认为男女之间的性行为是有害的、有罪的,他非常痛恨这种行为。但是,他自己却不能忍受没有性生活的日子,感到很焦虑很苦恼,内心充满矛盾。待他的儿子出生时,他如临大敌,为儿子的将来深感担忧,如果儿子发育成熟后,产生了欲望怎么办?他冥思苦想了很久,最后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,他决定让儿子远离社会,尤其是不能让儿子见到女人。就这样,那个纯洁无瑕的男孩子在深宅大院中度过了16个春秋,在这期间,孩子从未见过或听说过异性。16年后,孩子的爸爸认为儿子已被训练得一尘不染了,不会再有人世间的那种欲望和烦恼了,于是放心地让儿子进入了社会。  他把儿子带到现实世界中,他们来到了热闹非凡的大街上。所见的一切,都使这个男孩儿感到格外新奇,尤其是遇到漂亮姑娘们时,更是令他目瞪口呆,寸步难行;神魂颠倒,欲火焚身。儿子急切地开口问父亲:
“这些是什么?”
那可怜的父亲惊出一身汗,他既焦急又失望,却仍然故作镇定地答道:“那是些绿鹅。”
“真漂亮!我想要!”
他的父亲前功尽弃了!这个小故事的寓意很深刻。
也有中国特色的古老逗乐故事,其中一个标题是:“一毛不拔”。故事是这样的:从前,有一个没有文化却又喜欢假装知识渊博,到处炫耀自己是个秀才。一天他在外游玩,碰到两个真正的秀才,并和他们结交为好友。为了助兴,他们决定去小酒馆喝酒作诗。按照常规,当酒菜全部上齐后,他们应当每人先作一首两句小诗,然后对酒。他们以“一来一去,一去不来”为主题。假秀才根本不会作诗,就假装谦让。第一位真秀才的短诗是这样的:
“一来一去南飞的燕,一去不来东流的水。”大家就分析:燕子春天飞向北方,秋天飞向南方;而黄河和长江从西向东奔流不息,永不回头。都说作得好,得到了喝彩声。假秀才又和第二个真秀才推让了半天,第二个真秀才开始娓娓道来:
“一来一去织布的梭,一去不来西北的风”。三人又开始分析:织布的梭子织布的时候总是一来一去的,而西北风向东南刮去也不再回头。又是一阵喝彩。
最后,假秀才挡不过去了,硬着头皮念道:
“一来一去口中的气,一去不来老子的屁!”得到了更大的喝彩。第一个真秀才深受感动,用小刀切下自己的一只耳朵,分成三份,大家把它下酒吃了。第二个真秀才为了表达自己的仗义之情,用刀切下了鼻子,也分为三份,又下酒吃掉了。轮到假秀才了,他被吓得脑门直冒冷汗,一咬牙,一瞪眼,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,切为三段,分给二位真秀才:
“要不是看在二位仁兄的面上,我还一毛不拔呢。”
那时听到的故事非常多,而且都很有意思。还有人还讲了一些其它真实的故事,有个人说他的姐姐有种很奇特的本领。他的姐姐有几次做梦之后的几天或几个月,梦中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,很是奇妙!而且,梦中人穿的衣服、骑的自行车都和现实中丝毫不差。讲述人是个无神论者,我们也是,但那些离奇的梦使我们大惑不解。有人说这是特异功能,也有人说是第六感官。据说,如果猎人在狼窝里抓捕小狼崽时,老狼在几公里之外就能感觉到,那就是第六感官。人也应该有此功能,只是在进化过程中,人类掌握了更先进的通讯手段和工具,使这种功能慢慢退化了。每一个进步或者进化,都可能带来退步和退化。比如,在远古的时候,人类的盲肠可以消化生冷食物、草根树皮、动物的皮毛等等。会使用火对人类来说可是个很大的进步,但是人吃过熟食以后盲肠便退化了,吃了生冷油腻的东西就会腹泻。
也有人谈到了气功,那可能也是一种特异功能。他是个有多年工作经历的涉外服务员,他说他在六十年代曾经遇到过一个外国客人。这个客人有大便秘结的毛病,经常好几天不大便。不知通过什么关系的介绍,来了一位气功师,为客人发功治病。气功师先运气,然后在客人面前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,几分钟之后,气功师便开始出汗,显得很是用力。过了一会儿,那外国客人说自己憋不住了,就赶快往卫生间跑。气功师的功力真的灵验了。